详细内容

风子诗集

谢谢你们活着

谢谢你们陪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像我一样喜怒无常

谢谢你们在伤害我之后

又拥我入怀

谢谢你们喜爱文字

喜爱诗歌

甚至还那么有一个人

会偶尔默念我的写过的句子

谢谢和我一起遇到好天气

和我一样

死在这个世界上

死去的人

我也谢谢你 先我而死 

当我开始不想你

我就不再悲伤

我将远行

在夜里出走

没有一堵围墙能阻止

没有一间屋子能收留我

也没有一个人能拒绝我的拥抱

当我开始不想你

我就开始哭泣

为我所无法悲伤的

万物因生长而筋疲力竭

为了迎接

我一直裸露自己

夜空 

过境的蝴蝶又飞回来了

生命以此难受

我能明白的事不多

这一切都是真的

任何人都可以代替我离开

或留下

所有的事物都向我敞开 恭迎我入住

要终结我的苦难

我回绝所有的温暖

拖着疲惫和孤独的身体爬进夜空

夜里我只记起暮色

暮色里的蝴蝶

飞过了边境又返回

 

我找不到任何女人

在这世上

我只能亲自哺育

我的婴儿

最后的哺育者

喂养着山河

黑暗穿过世界

留下一片光明

最后的哺育者倒下

我起来称王

村子住在山脚

树木开花

我甚至想出去走走 

我甚至想出去走走

在这午后

我甚至想谈一场恋爱

风起云涌的恋爱

昼夜不息的恋爱

我甚至想被爱

爱我的人只能从头爱起

从远古爱起

从母亲爱起

从自己爱起

最后才到我

在这个午后

我甚至想出去走走

赞歌 

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都是夜的精灵

那闪烁的星星

是一双双渴望的眼睛

在黎明中暗淡

在光明里消失

诗人说,人最大的悲剧是不能丢弃自己

而我说

这是唯一的喜剧

在没有光的夜里

你依旧不离不弃 

 

我不相信过去

也不相信未来

更不相信现在

我相信万物永恒 

我相信只有我是短暂的 

 

见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就相当于见过了你的眼睛

我是北边那棵树下未燃尽的碳火

没有人再抗拒冬天

没有人再为了熄灭而燃烧

把自己分成两份

一份在白天跳舞

一份在晚上跳舞

不,应该分成三份

或者更多

一份保护和平

一份沉默等你

另一份去远方

跳舞的很悲伤

保护和平的也很悲伤

沉默等你的更加悲伤

只有去远方的不知悲伤与否

再无音讯

珍惜你的朋友吧

因为你早晚会背叛他们

为女人

为酒

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珍惜你的女人吧

因为你早晚会背叛他们

为另一个女人

珍惜你的灵魂吧

因为你的身体早晚会背叛他们

为朋友为女人

珍惜你的身体吧

因为灵魂早晚会丢弃他们

要知道

我们都不是忠诚的东西

你是否孤独

是否无依无靠

你是否在人群中不知所措

你是否喜爱一个男孩

会偷偷表露

我吃的食物是你的

我养的猫是你的

连我过去的脚印都是你的

对此

你漠不关心 

若不是想在我入睡时割我血脉

世人又怎会设计刀子

若不是爱一个人到极致又怎会给她刀子

割我血脉

你丢了 全世界都丢了 

仿佛 

静谧如初

仿佛这世上从未有人哭过

仿佛我从未爱过别人

也从未被人爱过

黑夜仿佛白天

悲伤仿佛喜悦

仿佛我爱过所有人

也被所有人爱过

万物仿佛在对我言语

仿佛又很沉默

仿佛这世上

不会再有人拥有什么

也不会再有人失去什么

 

把我的草原分给牧民,

石头、蓝色的花、放在马背上的

我的爱情都分给牧民。

你们偷走的爱情是我最初的爱情,

你们偷走的蓝是我所有蓝色中最忧郁的蓝。

自由归我,沉默归我,

凡用流浪偿还的就不再亏欠,

凡用生命报答的就一直辜负。

一棵草生在草原,死在草原,

等你赶到就早已经腐烂。

最后,我还是没能学会爱情。

男人 

我早晚会死在这个世界上,

死于女人之手

那些女人总在我面前来来去去,

总是长得很漂亮

有一天我会想女人想疯了

能美到骨髓里的只有女人

男人的生殖器只为她们勃起

你说世界上还有爱

在那里死去的人会复活

你说这些谎言你曾经信过,现在还信着

人们在夜里出没,带着器官

带着杀死我的凶手

亮光温柔的回避

我就想,孤独的人都该死

丑陋的人不配爱

上帝分为两半

一半是女人,一半是我

其中有一半是好的

让丑陋的人没有爱

让孤独的人一直活

这世界上女人就是上帝

在能触及之外 一寸的地方

摊胸露乳

等着我一点点疯狂,老死

然后又把我复活

遗书 

在秋日的午后

我吞下泪水和日记

眼前的一切在破碎

我在群山顶和下水道里开始告别

书送给路人

我种的那棵杏树必须砍掉

凡没有交待的都保持原状

今夜睡去,三天后醒

朝向朝阳

此篇无主 

姐姐 

我还是会像过去一样看着你

你来了多久又去了多久

听上去都好像是一个借口

你讨厌一些香水和自己吃过的西瓜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还是会像过去一样看着你

过去你不是这样

你讨厌着更多的东西

门口的老树总被你扳掉新芽

你发出令人讨厌的笑声

禁止我走在你背后

现在你带着忧伤回来了

讨厌的东西已经寥寥无几

没有人对此感到兴奋

他们沉默

是想让你更忧伤

只有我像过去一样看着你

把你带到门口

把你带来的忧伤放在老树被扳断的新芽上

你便开始像过去那样

也看着我 

 

果子 

总觉得地球是圆的,而

我住在下面,倒挂着

像一粒粒果子

总觉得天是蓝色的,而

盲孩子从未见过

所有往事如风,我在往风中

瑟瑟发抖

像一粒粒果子

每时每刻我都是粒果子

上一刻的和下一刻的

味道截然不同

陌生人啊

采摘一个我的时候

请听见

还有无数的我

在风中瑟瑟哭响

命运 

早晨命运在你门口大呼小叫

“起床。吃饭。去做你该做的事。”

在接下来的一天中

这种事会重复十次

“起床。吃饭。做你该你的事。”

你一睁开眼就掉进了自己的命运

起床。吃饭。做自己该做的事。

命运整天在你旁边哭笑

一遍遍重复“做你该做的事”

终于一天你厌烦了

决定不再起床吃饭

不做你该做的事

于是,你就死了

泪水 

我选择消失 融进别的物体 

我选择隐身 或不曾存在 

不做母亲的儿子 

  我选择让位于空气

    不做吃肉的人

只吃消失的身体和隐身草 

我选择走过 或不来 

被事物淹没 

有人隔了一片海 观望我 

有人隔了一座城 观望我 

有人隔了一代人 观望我 

你就站在我的面前

如同瞎子站在我的面前

细伤 

庞大的事物已经无法击中我

只有细微的

能割伤我

为此

我准备了一张脸庞

来承受

细细的伤痕

虚幻的事物已经无法迷乱我

只有细小的沙子

能进入我的眼睛

让我流泪

一朵白花在山顶绝望的开放

绝望的是我

渴望阳光

轻轻飘落

我会开花,在下一个纯洁的年代

可今天,我只留下空白满地的稿纸和血迹斑斑

母亲的子宫空虚已久

所有的花朵都鲜血淋漓

凡被人唾弃的

我都拥入体内

随着阳光

轻轻飘落

我会开花

在纯洁的年代

爱上以梦为马的诗人

只留下空白远方和花的颜色

随她逃到天荒地老去

我伸出疲惫的双腿

 企图跨过死人和活人

走出世界 

我是贫穷的诗人

我只歌颂贫穷

贫穷的灵魂和贫穷的土地 

我在这世界找到了坟墓

却没找到安生之所

我希望一切死于意外

 不受人间的疾苦

我希望死者被埋葬

  活着的人贫穷

 我希望贫穷被歌颂

  世界之外还有诗人

回来了 

哈哈。回来了

偷偷溜走的

偷偷溜走了的都回来了

他们带着自己

溜走时的模样

回来静静站在我身边

房屋;门口的松树

一切都回来了

夜里是看不到影子的

但我知道他们也回来了

他们等着白天走出来让我看看

哪儿也没瘦

只是更黑了

变得更加粘人

我要笑话你们

笑话偷偷溜走又回来的你们

把你们放在手里

我能看到的地方

不许你们再偷偷溜走了

上古时候

人们都信教

神静静注视着我们

那时;天空和大地还未分离

理想和现实还未分离

我们住在丛林深处

豢养野兽

神秘和恐怖

任何新的事物都值得付出生命

如今

我们欢笑

回忆

城市远离着森林

一切都异常明了

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值得我们付出生命

你要抱我吗

那就抱好了

干嘛弄湿我的衣服

你还带了雨

你要抱我吗

那就抱好了

干嘛要吹动我的头发

你还带了风

你要抱我吗

那就张开怀抱,面朝四方吧

我开始想念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想念我孩子的母亲

想念我的孩子

我开始建造盛大而空虚的城堡

我想安置

我那残疾的手

要知道

比起你们

我往往需要更大的勇气

才能承受住爱情

生命和日光

我把一切藏好了 

我把最心爱的书藏进了书包里

把母亲藏进了家里

把爱人藏进了她爱人的怀抱里

我把一切藏好了

在我离开之际

我只藏了我最心爱的东西

书、母亲和爱人

我应该把书包也藏起来

家和爱人的爱人

都藏起来

最后 把世界也藏起来 

可我不能

我希望我心爱的东西最终被找到

只要有人像我一样爱她们

就能把她们找出来放在一起

这样

最心爱的书、母亲和爱人

又能在一起了

只要有人能像我一样爱她们

书在书包里、母亲在家里

爱人在她爱人的怀抱中

是我把她们藏在了属于她们的地方

可没人知道

我把自己藏起来了 

 

 

你问为何突然下雨

你问这是凌晨几点

我不会回答

我没有语言

只能默默下雨

你问雨何时会停

你问那是凌晨几点

我没有语言

我不会回答

仍旧默默下雨

你亟不可待

你撑开雨伞

那是我送给你的信物

我淋不到你

在凌晨的这个时候

我淋不到你

你不知为何出发

又为何下雨

你迷失,带着我给你的信物

自己 

我一直小心翼翼

害怕把自己的身体吵醒

他那么疲惫又那么丑陋

他不该醒来

沉睡属于他

倘若每个人都有两面

倘若每个人都需要克制

那我就该克制自己美好的那一面

克制住善良与渴望

不写诗

不践踏任何美好的事物

有时又不尽然

我心疼自己的身体

他那么丑陋又那么疲惫

早晨我从里面醒来

去与所有美好的事物发生关联

夜里又回到里面

尽管不喜欢

但每次回来

我都会细细地看上半晌

才肯睡去

遗落 

今夜的月色渐浓

这世上啊没有一条路为我劈成

我注定不能走远

每到中途就得返回

你们在天上痴笑

投给我的却是人间凄凉

陪我活蹦乱跳的是你们的尸体

对我哭笑 敞着怀抱

我跳起来碰不到天上的你们

夜里膜拜的也只是影子

你说这样的时候你就写到:向过去所有的事物死亡。

今夜的月色渐浓

你们的怀抱从未收紧

我慢慢地飘走抓不住一根稻草

天上有人在痴笑

你从不过问那是何人在何地

地上的尸体是否平安

跳到中途的人为何总落回去

我无法出卖自己的灵魂太久

是时候道歉了

我该为那场忧伤负责

人是万事万物

我是人

我无法出卖自己的灵魂太久

尽管欢愉,

游戏和人群始终不属于我;

尽管盛大,

星空和大地不属于我。

同样,你也不属于我

严肃的对话都发生在夜晚

人们用口粮和爱情打发我去死

我就站起身

站到最矮的山峰上

仰望人群 

我终究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太久

不能爱一个人太久

不能醒着或沉睡太久

同样,不能写一首詩太长。

被我爱过的事物,终将变得美好

被我爱过之后

事物就变得简单美好

青草地上只剩青草

森林里只剩树木

人间只有你

白雪地里

我的表白

让白雪再次降临

我就要失去这白雪了

从此过上水生火热的生活

走在五彩缤纷的道路上

在人世间

唯利是图 

我的爱情

很多

都在杯子里

我一饮而尽

有时会越喝越多

有时

它们不在杯子里

在神秘的王国

被一棵树死死抓住

那就是吊死我的树

我的爱情

很少

会在眼睛里

眼睛都用来

安慰另一只眼睛

它目睹生死

永世哭泣

这就是你每次看我

都会下雨的原因

什么样的梦没做过

什么样的鸟没飞过

什么样的雨没下过

万物以语言的方式被人们随身携带

只有我叫不出你的名字

我们杀死了祖先

才能来到世上

看看太阳

都是孤独的渔夫

我们才会为了鱼群

抛家弃子

如果你伤害了我

就住进我的屋子里

就不会愧疚

就会很幸福

多年以前

被我喂养然后出售远方的马匹

如果还活着

就答应我

不惜一切代价从商人手里买来

骑着它来看看我

它第一个主人

在岁月中

有时会看到死亡

有时会相信神仙

妈妈

你应该去死

把所有的痛苦都交付给我

生命无边无际

为什么只有你选择痛苦的生下我

妈妈

收起你的仁慈

砍掉那些不开花的树

杀掉那些不开心的人

妈妈

万物永恒

你不必悲伤

一切都已太晚

我被大海打败了

它冲走了我所有的脚印

它说:过去并不重要

它打湿了我的衣服

它说:温暖并不重要

它一次次拥抱我

却在我亲吻的它的时候溜走了

它说:拥抱并不重要

我被大海打败了

我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从今往后

我的眼里只有海

我甚至不能很好地拥抱每一个人

我甚至不能哭泣

表达悲伤

我只能一无所有

我只能全心全意

做个赤脚人的子孙

我想最干净的是泥土

其次是大海

最后才是树枝

我爱树枝

如今

我老如枯木

走在街上

竟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从声音之海中选出一些音符组合

从色彩之海中选出一些色彩组合

从语言之海中选出一些文字组合

我们身处海洋之中,从未见过海洋。但是

音乐 绘画 诗歌 

都是我们对海洋的热爱 

首先我们是一棵树 其次才是两片叶子 在树上相爱 

清晨我年轻了许多 像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睁 开 眼 。我 看 见 母亲的子宫。我知道 世界正在孕育着我 借助你的身体 我那夜夜生长骨头不久就将大白于天下 

我喜欢人类多于上帝 我喜欢残缺胜过完美 我相信时间 会伤害一切 

母亲用疲惫 把我葬在老树下 趁我尸骨未寒 又生一子 再不像我那样弱小 

我想,离家出走 我的儿子五 岁 了。 他也一样 想离家出走 很好。很好。 我希望 他能把我带上 

当我一无所有 生命便会重新开始 第三次回家 做母亲的第三个孩子 扔 掉 又 爱 又 恨 的 旧鞋 子 从此一无所有 

如果下雨请收好我的衣服 如果春天来到 请让我的杏子树开花 如果有人问起请告诉她 我已回到最初的地方 我已收回对她的全部情义 

抱着你 总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骨头 你问我 为什么要放弃全部的幸福 全部的人类独自离去 

只因 

茫 茫 草原 我生于非命 死于非命 

祖先死的太早 没能教会我杀人的本领 众目睽睽下 我放走了我的仇人 

从母亲腹中挣脱二十余年 再无家可归 一切都向着所爱之物生长 此刻还活在世上的人 都是好人 

我也是 

你说。

无所谓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说。

别无选择。

是的。

真叫人绝望

想想也是可悲。

你说

多么希望

从某个时刻开始

一切都不好不起来了。

然而 不会。 

不论

多大的疼痛

总有一天

都会好起来。

第一个人来自河流

手握土地的秘密

独自一人

走进沉默的森林

寻找一棵会说话的草

第二个人

来自天空

还未丢失翅膀

却早已忘记河流的秘密

最后的每一个人

都是每一棵树的灵魂

我是我杏子树的灵魂

我杏子树死了

我也就死了

这个冬天

一切都变得十分艰难

更多的只是观望

无助的呼吸

我看见

人们笑容都异常凄楚

于是

我决定不再追问

他们是否爱我

太阳的来意,星星的来意。

长盛不衰的花

为何要昌盛不衰

一概不问。 

我发誓

热爱一切新鲜的事物

永不忠诚

|| 归 乡 

谁拥有明亮的眼睛

谁就能看到我

谁拥有透明的手臂

谁就能拥抱我

我是来自黑夜的精灵

我要匆匆经过人间的美好

返回我黑夜的故乡

会有人替我

爱你

会有人

替我写完这首诗

但不会有人

替我打火

到我黑夜的家里

不会有人替我

去一个陌生的村子里

找一个陌生人

告诉他——

返乡的路途遥远

遥远的路途空空荡荡

来的人不会轻轻地来

走的人不会轻轻地走

我的世界

从来就没有平静过

帐篷坏了 得修 

野花开了 得看 

你走了 也就走了吧 

我把第一次哭泣 给了大海 

石头的尸体是石头自己

那我的尸体是什么呢

今天

大海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

今天我的悲伤

就是全人类的悲伤

今天

我把悲伤

都交付给你

我只要你嘴里的珍珠 

如何判断一棵草是否发疯

就看它是否会行走

在夜里

无休无止的行走

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发疯

就看她会不会爱我

没头没脑地爱我

偶遇一条河

就像偶遇一座山

我在夜里打听

太阳的下落

向远道而来的人

他被太阳灼伤的眼睛

令我羡慕

如果得不到

太阳的下落

我就离开成都

去一个有太阳的地方

在那里

我希望我的屋子明亮

我希望我一生万丈光芒

只要太阳一出来 

只要太阳一出来

我就会抛下一切

去城里

看望那些生病已久的朋友

只要太阳一出来

我就开始呼吸

像一棵受伤的树

是我的朋友你就应该知道

任何时候

在这片土地上都有好好生活的人

好好写诗的人

好好爱你的人 

花朵 

我一只手沾满泥沙

另一只手谁也不抱

我拥抱水

拥抱那无法拥抱的水

我第一次看见

我悲伤的手指

绝望的手指

碰到

同样绝望的花朵

绝望的花朵

开遍了我全身

那是太阳给我的疾病

我爱伤害过我的太阳

我在这世上越走越深

不管多么悲伤

快乐总会找到我

不管多么庸俗

孤独总会找到我

把一棵树种进地里

把一份爱投入人间

我在这世上越走越深

把一朵云吐出天际

把一个人装到心里

光明已逝

岁月无休

我在这世上越走越深

不管多么渺小

死亡总会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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